六月的午后,太阳毒辣辣的,连狗都懒得叫唤,倦倦的卧在泥土地打盹。

    “听说了吗?老唐家的闺女落水了。就昨儿晚上的事。听说还是路过的小伙子捞起来送回了家。”

    一石激起千层浪,红岩村前的河流上游照例聚集着洗着全家衣裤的妇女,听说这事立马热火朝天的聊开了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,听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人一直闷在屋子不肯出来。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不知是哪个接了句话。

    “还能是什么事,估计又是为了朱跃进。”

    话落,现场响起一阵笑声。

    红岩村谁家不知道唐家闺女对朱家的小子死心塌地。还没进门直接上门给婆家忙里忙外,偏生婆家还看不上她。话里话外挑刺,时常能看到她坐在田埂上抹眼泪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这次朱美君怎么数落她的,你们是不知道朱美君说话多难听。人闺女好歹是红岩村第一个读到高中的女娃娃。怎么能这么糟蹋人?”

    “嗨,何家那口子。这也不能怪别人,你忘记当初两家定亲时闹出的笑话了。倒贴哟,不值钱。”

    一群人会心一笑。

    笑闹声过后,河边重新恢复生机。女人们从谁家婆媳关系不好到哪家媳妇生了大胖小子聊起......

    与此同时,村最西头一家的门被外人敲响。

    “何婶子,我是李秀芳。”

    “来了。”一道苍老的声音自门后响起。

    随着脚步声渐进,已经摇摇欲坠的门吱呀一声打开。

    门后站着一位身穿灰色布卦的妇人,两鬓斑白,双手局促的交握在腹部,满面愁容,“李主任,劳烦你跑一趟了。”

    李秀芳一瞅,心里有了数。

    往里走,“二丫还躲在屋里不出来?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,昨天晚上被人送回来,一直盯着屋顶。谁和她讲话都不理。”何兰芬带着人往里走,疲惫不堪道,“我怕她饿坏了,端了饭菜送到床头,结果一口没沾。孩子他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,人没劝好,把自己给气着了。这不,爷俩,一个在西屋不说话,一个在堂屋生闷气。”

    走到西屋窗前,两人停下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