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堇然的心中顿时一阵狂喜,是不是说明自己这一次有逃出生天的希望了?

    怕自己过于喜形于色,晏堇然连忙埋下头,叫马氏夫妇瞧不见她的表情。

    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境地遇见了汪毅之。

    她先前还接过给他做猪肉脯的任务呢。

    只是,他一个上京城伯爵府的嫡长子,怎地会穿一身粗布衣衫出现在东兴码头,还能将撑船划桨的动作做的如此熟练呢?

    东兴码头,与上京隔着两个州府的距离啊!

    被关着的这几日,晏堇然在心中做了多次推测,将许多有明显不合逻辑的一一排除掉,最后确定了一种猜测。

    那日倒八眉他们的船停泊的地方应是空桑河的下游。

    而如今马氏又让汪毅之将他们送到扬州。

    如此看来,她这几日待着的地方,八成是与上京紧紧相邻的仪州了。

    当初在船上时,晏堇然只听了他们说了一小段话,便以为他们口中要杀的“小兔崽子”是她自己。

    因着被打晕前见了老张喜怒无常的行径,醒来时面对的又是陌生的房间,她的心中难免觉得无措。

    况将将醒来,脑子还有些当机,再听到老张他们张口闭口便是要人的性命,晏堇然一时间热血直直朝脑子涌,竟然傻愣愣的跳了船。

    她跳入河中后,被空桑河水带着一路往下,冲到了不知道哪里的岸边,又恰巧被路过的马氏夫妇看到,然后捞了起来。

    晏堇然醒来后见到马氏夫妇,本以为他们是救她命的恩人。

    开心的喝了马氏“特意为她”煮的粥,没料到,眼一闭一睁,便发现自己脱了力失了声,还被关在守卫严密的小院中。

    晏堇然这才后知后觉马氏夫妇哪里是什么心地纯良的救命恩人,分明是从肮脏阴沟里爬出来拉她沉沦的厉鬼。

    再思及自己热血上头、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”而选择跳船的行径,她顿时又是一顿自我鄙视。

    回想老张他们船上那日的情形,若是她没有听错,当时云故子也在,她何以认为他们口中的“小兔崽子”便是她呢?

    瞧云故子与赵璞平日相处,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还不错,不,应该说是非常好才是。

    所以,云故子会出现的地方,或多或少应是与赵璞有些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