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长大了的缘故，自重逢以来，晏堇然在他面前，大多时候话少得可怜，性子也沉静得厉害。
从前他不爱说话，二人相处时总是她说个没完，他只在一旁静静的听，时不时答上两句。
如今二人相处，倒是完全反了过来。
他总要说上好几句，才能换来她不轻不重的一句。每句话都中规中矩挑不出错处，但总叫他觉得很是敷衍。
像今日这般真实的性情流露，实在少得可怜。
赵璞许久不见她这模样，虽碰了钉子，但却难自禁的笑了起来。
眼角眉梢都是动人的弧度。
晏堇然不明白他的笑点在哪儿，却被他那张脸晃得心慌，便绷住脸上的表情挪开了视线。
该死，颜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站起来？
晏堇然在心中唾弃自己。
“好了，”赵璞笑了好半晌，眼角都染了泪花才罢休，他挪到晏堇然面前挡住她的视线，“我笑完了。”
“殿……”晏堇然在赵璞灼灼的目光下及时止损，却装作全然不记得方才的交谈一般避重就轻，岔开话题，“咳，三姐姐找不着我该急了。”
赵璞从善如流：“山路崎岖难行，还是我与你同行较为妥当。”
晏堇然看着平坦的路陷入沉默，想必以她的眼神，平地摔还是有一定难度的。
晏堇然失语间，赵璞忽然一本正经提起正事来：“肃州近日可能不大太平，堇儿与家人少些出门较为妥当，若是非得出门务必带上些会武艺的侍卫才是。”
“像今日这般……”他颇不赞同的看着只带了一个侍女的晏堇然，下了结论，“过于冒险。”
晏堇然不解的眨眼，听说肃州民风彪悍又处于大颂边界，莫非他指的是有山匪或是流寇作乱？
赵璞也不瞒她：“赵德业被外族人劫了，现下应还藏在城中，他曾见过你，我担心……”
“嗯，”晏堇然点头，“我这便回府定会知会母亲她们，多谢殿下好意。”
赵璞又一次无奈于她对自己的生疏，轻轻摇了摇头。
罢了，迟早都要改的，又何必急于这一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