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伯微微点头,虽然如此可是他面对这样的陛下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呀!
当年的陛下听说王尊已经去了的时候他会怒,甚至是出现将魔族的将士全部杀个片甲不留的情况,疯魔到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。失去理智,失去本性,为的只是那一个人而已。
可是,每次得到都是一样的消息,若说这个人从他面前死去的话,陛下只怕立刻就会跟着王尊去了。可是元彻消失,王尊的那封传位诏书和留下的两个孩子硬生生将陛下留了下来,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。
“陛下,你……”
“放心,我知道我不能死。我若是死了,她回来了怎么办?”那时岂不是独留她一个人体会这种痛到麻木的感觉。独孤朔紧紧握着的手一直没有松下来,眼底一直盯着眼前的棋盘冷静地道“您亲去翼儿那边怕是碰了个钉子回来吧!那小子的性子我知道。”
“殿下的性子实在是太过别扭了。”郑伯叹了口气,看向独孤朔“少城主说的那些话老奴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解铃还需系铃人。”
“呵。”独孤朔苍凉一笑,起身“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解铃人不是我!郑伯您下去吧!”
“王夫……”
独孤朔听到这个称呼身子一颤“如今能够这样叫我的也只有您一个了!”他的眼神已经落到了窗外的玉兰树上面,与当初纳兰邪羽在清君殿一个人望着玉兰树的身影极其相像,让郑伯眼眶一热嘴里却是像被堵上了一般,半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对他行了一礼,躬身退出去。
也不知他这把老骨头有生之年,还能不能看到这两父子重归于好。
殿门再度被关上,独孤朔手搭在窗边的栏杆上,身子一点点地滑下来,眼睛里的冰寒与淡漠一点点的被狰狞的赤红色占据了,看着眼前被黑子包围的一丝生机也没有的白子,低声道“还不到时候。”
他的手碰到那上面冰凉的棋子,冷冷一笑,嘴角滴落下来一滴鲜红的颜色只是羽儿,你不会希望我与翼儿闹到这个地步的吧!
王尊已死,和帝溟天同归于尽了。
这句话他等了十年也听了十年。
无论是从神魔两族的人还是灵族的人,甚至是阮君容烨他们都已经认定了她死了,可是他不相信,不是不敢而是不能。
尸骨未见,元彻也没有寻到,怎么能说她已经……
独孤朔不敢再想那一个字,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案上,然后蹦到了地上,发出刺耳的响声。
他撑着身子站起来,手指摊开的时候全是鲜红的印子触目惊心,他却理都不理一脚踢开棋案十年了,已经十年了。
他不会相信半分她已经……了的消息,不会相信一个字!
绝对不会!